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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魂姜靈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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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魂姜靈雪

失地收覆結束後,姜靈雪要和乾羽回齊川找南商兌現承諾,讓南商正式交接權力宣布效忠。

大清早,姜靈雪就察覺辰鳴在房門口左右徘徊,一直循環,直至姜靈雪準備出門,辰鳴都沒有停止。

姜靈雪實在忍不住,開門問辰鳴:“辰鳴,你為什麽在這裏來回走啊?”

辰鳴一臉疑惑的看著姜靈雪:“我沒有啊,姐,我今天第一次來。”

“什麽?”

姜靈雪先是一懵,後又覺得這大有可能是乾羽搞的鬼,隨後就去質問乾羽:“你是不是消除辰鳴的記憶了。”

乾羽果然正在彈奏曉夢琴,他先是對姜靈雪的出現表現震驚,而後又若無其事的一笑,對姜靈雪道:“被姐姐發現了。”

“你快別玩他了,他來找你若是有什麽事,盡早知道。”姜靈雪道。

“他來第一次的時候就已經說了,叫我們去吃飯,吃完了好趕路。”乾羽道。

“那還不快走。”姜靈雪道。

“好。”

辰鳴在原地木楞了好久,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,看到姜靈雪和乾羽出來才被轉移註意力。

乾羽帶著姜靈雪和辰鳴,還有寧軻的一眾兵馬返回齊川,進入城門時,南商已經出面迎接,穿戴遵循南冥的禮制。

南商遵守他對乾羽的承諾,只要乾羽收回失地,他就會宣布效忠乾羽,今日穿戴南冥禮服也預示著他已經歸順乾羽,奉乾羽為君主。

南商在城門正中對乾羽拱手行禮,並大聲道:“恭迎少君回城!”

接著,眾將士一齊道:“恭迎少君回城!”

城門的號角被吹響,百鳥開道,乾羽被辰鳴披上象征南冥權力的神鳳羽袍,而後在白鳥的簇擁下進入齊川,無數子民出現在大街等候一睹未來新君乾羽的風采。

姜靈雪覺得人太多,她很不自在,就藏進乾羽耳墜避避風頭。

乾羽走到一半就化做神鳳飛入城主大殿,身後的南商辰鳴緊接著變出真身跟在乾羽之後,百姓們仰望天空驚現百鳥朝鳳的奇景,無不露出歡聲笑顏。

這一次,乾羽坐在了城主大殿的主位,而南商站在大殿中央。

“少君收覆失地神勇,青鸞城南商宣誓效忠少君。”南商恭敬道。

“我能做到這些,還要感謝城主對我的無條件支持,當中還借用了城主這些年積攢的好名聲,此後,這邊境五城,就都交由城主管轄了,城主勢必要為此多加操勞。”乾羽正經道。

“既然得少君信任,那南商義不容辭。”南商道。

“尤其是北幽那塊地方,大半和東夏接壤,東夏此戰吃虧,定會在邊境蠢蠢欲動,城主可要多加小心。”乾羽提醒道。

“請少君放心,曾經四成被劃走的時候,青鸞城就和東夏接壤,東夏多次妄圖進犯都未得逞,那還是在東夏最強盛的時候,如今東夏已經今非昔比,南商定為少君守好這邊境,少君只管去爭回南冥的權力便是,這裏有我。”南商道。

“城主真的很令乾羽放心。”乾羽笑道。

“這是臣子的本分,”南商道。

“城主把莊姑娘的骨灰如願送回了嗎?”乾羽突然關切的問道。

南商一怔:“托少君的福,昨日,已經將其安葬了,少君對我的事很關心啊?”

南商突然狐疑著。

乾羽笑道:“我對臣子一向關心,就是想起城主曾說過,你想莊姑娘了,我有法子能讓城主最後再見莊姑娘一面,城主是否有興趣。”

“乾羽,你想幹什麽,顧依依說過,他不想見城主!”姜靈雪在乾羽耳邊提醒道。

南商驚異的看著乾羽:“此話當真?”

乾羽笑道:“當真,但需要付出一點代價。”

“什麽代價?”南商警惕道。

“如果你決定去見莊清瑜,那見面過後,你腦海中有關莊清瑜和顧依依的記憶就都會消除,你會將她們徹底遺忘。”乾羽道。

“這......我考慮考慮。”南商道。

“好,還望城主慎重考慮。”乾羽笑道。

南商離開後,姜靈雪現身,對乾羽道:“你想拿城主做嘗試,消除城主的記憶?”

乾羽點點頭,道:“這一點,我確實出於私心,但我已經從辰鳴那裏實驗的差不多,不會對城主有什麽傷害的,畢竟我還指望城主鎮守邊境呢,還有,城主早點遺忘,就會減輕痛苦,這難道不是顧依依想看到的嗎?”

“那你應該先問問顧依依願不願意見城主,難道你還想創造一個假的莊清瑜騙城主不成?”姜靈雪道。

“騙城主當然不可,晚上我們就去找顧依依談談。”乾羽道。

“你最近老是鉆研這些......”姜靈雪欲言又止,想繼續下問,但又感到心虛。

“我......”乾羽也想為自己解釋些什麽,但也說不出口。

晚上,乾羽和姜靈雪照舊潛入南商房間將顧依依喚出。

顧依依現身,問乾羽和姜靈雪:“你們怎麽又來了。”

乾羽問顧依依:“依依姑娘,此次前來,是為了你。”

“為了我?”顧依依疑惑道。

“依依姑娘有所不知,靈魂如果長期逗留在九州,不去漢海洗滌的話,會變成鬼怪魔化,就再也不能轉生成人,依依姑娘已經在死了幾百年,幾百年已經夠久的了,你也要為自己考慮啊。”乾羽道。

“我......說過要陪著他的。”顧依依道。

“我和城主說好,可以讓他和莊清瑜再見一面,前提是會消除他有關你們的記憶,此後,他就不會再為情所困,依依姑娘可以借此機會和城主面對面道個別,但是你得以莊清瑜的身份去見他,你們各自了斷執念,該為南冥盡忠的盡忠,該去漢海轉生的轉生,依依姑娘,你意下如何。”乾羽道。

“以莊清瑜的身份......如果他不再執著於對莊清瑜的情愛了也好......

他無情無愛,無牽無掛,我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......”顧依依哀道。

“依依姑娘早日去漢海轉生,也早日迎接新的開始。”乾羽道。

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顧依依點頭答應下來。

辦妥後,乾羽就等南商的答覆,期間姜靈雪還和乾羽聊起。

“你覺得莊清瑜放下對城主的執念,成功轉生,原因是什麽?”姜靈雪道。

“因為莊清瑜對城主的所求不多,僅僅日日陪伴而已,這些城主都做到了,城主對莊清瑜也沒什麽要求,城主允許莊清瑜離開他嫁人,自己過好自己的一生,莊清瑜知道自己沒有被城主需要,便也沒有要留在城主身邊的理由,我看他死時也是心滿意足的,沒有什麽放不下的,當然直接選擇轉生。”乾羽道。

“顧依依本來也是能灑脫放下的,但在最後一刻,南商的突然表白,以及不得不面對的生死離別,都為雙方留下了遺憾,因此顧依依才留下執念。”姜靈雪道。

“是這樣,我想用我的能力,幫他們彌補這個遺憾,然後讓各自都能有新的開始。”乾羽道。

“......”姜靈雪沈默著。

“姐姐如果有想忘記的人,我也是可以幫忙的。”乾羽道。

“我......沒有想忘的人。”姜靈雪對前生的乾羽,是想忘而又不敢忘,況且她不能讓今生的乾羽幫她忘記前生的乾羽,不然她前生和乾羽的記憶就都會被今生的乾羽窺探,她可不想讓今生的乾羽知道,前生姜靈雪和他的關系。

乾羽拿餘光看著姜靈雪的臉,若有所思。

次日,南商找到乾羽答應了乾羽的要求,最終南商還是從記憶和與莊清瑜見面中,選擇了和莊清瑜再見一面。

當晚,姜靈雪把南商催眠,乾羽彈動曉夢琴,將南商的靈魂和顧依依的靈魂送去乾羽制造的靈界仙境中,由於現在乾羽已經掌握了控制靈界仙境中時間的能力,所以南商和顧依依可以在裏面停留很長時間,而在靈界仙境外,乾羽控制著此次制造的幻境,僅用時半個時辰。

乾羽問姜靈雪:“姐姐,要進去看看嗎?在我制造的世界裏,我就是創世神,應該會很有意思。”

姜靈雪搖頭道:“進去看他們兩人甜甜蜜蜜嗎?有些畫面,不合適。”

“什麽畫面?”乾羽一臉疑惑的看著姜靈雪。

姜靈雪無奈道:“你還小,你不懂。”

乾羽的臉色立馬拉下來,悶聲道:“你......很懂?”

幻境中,南商見到了顧依依所扮演的莊清瑜,場景還是南商在大殿處理事務,而莊清瑜在他身邊磨墨。

現在,南商完全沒有心思看桌案上的公文,而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太久未見的莊清瑜,一個活生生的莊清瑜。

此時莊清瑜照舊在給南商磨墨,情緒平穩,望向南商時,還帶著曾經的微笑,南商想念已久,壓抑的情緒漸漸難以控制。

下一刻,莊清瑜就毛手毛腳的將墨汁灑在南商的桌案上,南商大驚,轉而再錯愕的看向莊清瑜,顧依依知道自己失誤了,莊清瑜不會出現這樣的失誤,她惶恐的看著南商,不知所措。

南商望著顧依依,百感交集,然後對顧依依淺淺一笑,道:“依依,是你嗎?”

顧依依見自己已被識破,就沒什麽好裝的了,便對南商道:“你知道是我,是不是很失望?”

南商搖頭,起身抓住顧依依的手,對顧依依道:“是你,就更好。”

顧依依不相信南商所說:“你騙人,你想見的是莊清瑜,我知道。”

南商道:“可我一直以來,都把你們當作是一個人,我完成了對莊清瑜的承諾,就算是對她只有遺憾沒有虧欠了,但是我對你的虧欠,無論如何也償還不了,我無數次想起你,都會後悔,如果我沒有將你強行帶來青鸞城就好了,這樣你和你的家人也不會遭血光之災。”

顧依依氣道:“就算我是她的轉生,可我也沒有兩世的記憶,對我而言,我們終究是不同的!雖然我知道,如果沒有她,你根本不會愛我。

我父母的事,也不能全怪你,我也沒有辦法去恨你.......”

“顧依依,我很想你。”南商緊握住顧依依的手。

顧依依知道自己這樣的糾結沒有任何意義,自己一直以來都是替莊清瑜享受南商的愛,而自己卻不肯承認自己就是莊清瑜,她也明白南商的為難,這一次,她還是接受了自己就是莊清瑜,然後去享受南商的愛。

顧依依上前抱住南商,現在她什麽都不願想,反正南商即將忘記,自己也即將轉生,為何不好好享受現在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,時間一到,他們之間的緣分就會斷去。

顧依依命令南商道:“說,說你愛顧依依。”

南商照做道:“南商愛顧依依,那顧依依愛我嗎?”

顧依依毫不猶豫的答道:“愛。”

顧依依和南商完全沈溺在充滿愛意的世界裏,乾羽幻境中的一切都為兩人之間的感情服務,他們可以一切去逛花燈節,去看九天神域的奇景,甚至還有他們的婚禮以及甜蜜的婚後生活。

乾羽把能想到的都在幻境中實現,給顧依依和南商制造了一個美滿的結局。

幻境外,乾羽眼看半個時辰就快到了,那場幻境也快要結束。

姜靈雪問乾羽:“接下來,你打算怎麽收場。”

“到我們出場了呀。”乾羽笑道。

乾羽沖進幻境中,姜靈雪接著也跟上,此時顧依依和南商正在花海裏共眠,正是乾羽動手的好機會。

乾羽將南商的靈魂控制沈睡,而後將顧依依喚醒。

顧依依醒來看到姜靈雪和乾羽時,恍如隔世,她驚道:“原來你們還在啊,我還以為遇到你們才是在做夢,原來我一直置身於夢中,和南商過了大半輩子,卻一點都沒老去。”

乾羽問顧依依:“現在可還有遺憾?”

顧依依搖頭笑道:“沒了,我也能安心的離開了。”

乾羽和姜靈雪拱手拜別顧依依,顧依依最後看了一眼南商,而後跳出幻境,放棄掙紮,前往漢海開啟她的新生。

乾羽開始用曉夢琴給南商讀魂,將南商有關莊清瑜和顧依依的記憶全部清除,但這並沒有乾羽想象的那麽簡單徹底,南商記憶中有關莊清瑜和顧依依的畫面逐漸模糊,有些畫面從南商腦海裏消失,但若讓南商徹底忘記莊清瑜和顧依依,乾羽似乎做不到。

南商記憶裏,莊清瑜和顧依依的名字無法刪除,一些刻骨銘心的畫面也難以淡化,乾羽已經盡力,此時乾羽明白,若想通過外力,徹底清除一個人的記憶是不可能的。

乾羽決定放棄,既然南商不願忘記,那就讓他一直記得好了。

然後,乾羽望向讀看南商記憶而走神的姜靈雪,他之所以如此癡迷於研究曉夢琴,還練出讀魂和消除記憶的能力,最大的原因,還是出於對姜靈雪的好奇。

現在正是乾羽讀取姜靈雪記憶的最好時機,只要姜靈雪被他控制讀魂,那乾羽目睹一切後,就能給姜靈雪清除被乾羽讀魂的記憶和一些對乾羽不利的記憶,這樣乾羽和姜靈雪之間就像無事發生一樣。

乾羽懷有忐忑,他並沒有自信能控制姜靈雪這種修為的人,但他現在已經能控制有一定修為的南商,於是乾羽便想冒險一試,得到他一直以來想要知道的答案。

之後,乾羽對姜靈雪強行使用了讀魂。

姜靈雪因為走神,一時沒有反應過來,所以幻境中的景象開始改變,姜靈雪的記憶開始登場,南商的讀魂結束,靈魂回到自己的去軀殼中。

乾羽優先查看的,是姜靈雪記憶中最深刻的,所以幻境裏突然張燈結彩,一架精致的花轎突然浮現在乾羽眼前,乾羽突然知道,姜靈雪最深刻的記憶,可能是她口中嫁人的時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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